第五百一十九节 观礼台的对话[上]-《一八九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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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按照它的财政状况,它迟早会承担不起不断增长的军费。
然后……就是革命者们一直期待着的时刻。
“章先生,”王振又把头偏向章炳麟,“你认为,这些不可靠的军队什么时候才会成为革命的导火索呢?”
章炳麟警惕起来:王振的表现很像执行钓鱼战术的政府密探。再想想他和李鸿章的私人关系,那么就更相似了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王先生。”他回答。
“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,章先生,你正在进行推翻政府的秘密活动……请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。”王振笑起来,“这是李中堂告诉我的。不用惊讶,军机处知道你的事情。”
“噢,是吗?那么朝廷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呢?”章炳麟反问,“你看,我就在这儿。”
“因为你的头上有一顶保护伞。”一个语带双关的说法,他们都知道它的意思,“再说伦敦发生的那件事情已经让诸位大人难堪过了,他们不想再有第二次。”
“只是这样?”
王振犹豫了一下,接着说:“而且诸位辅政大臣的共同意见是,你的活动没有危险性。”
没有危险性?章炳麟冷笑。看上去清政府的中枢机构的看法倒是与它的敌人保持了一致——许多人认为他的革命倾向是虚假的,因为他和他领导的团队既没有制造热血沸腾的武装暴动,没有发动声势浩大的宣传攻势,最后也没有与保守的保皇党集团进行慷慨激昂的辩论—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,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做。
对于那些出于各种目的打算推翻清政府的人来说,那位正在四处奔走、呼吁、并且贩卖革命公债的医生才是合格的革命者。
章炳麟理解那些针对他的看法和评论,当然,它们都很肤浅和幼稚。
不过,既然清政府的高级官员也这么认为,那么这些评论和看法就变得有利了,变成了一种迷惑人的烟雾。
他露出微笑。“也许他们的看法是正确的。”
王振摇了摇头。“我认为你是一个伪装得不像革命党的革命党。我的父亲,当然他只是一个卖醋的小贩,既没有读过几天书,也没有什么见识,但是他总是说,咬人的狗不叫——我不是羞辱你,章先生,只是随便想了一个比喻。”
不管他想说什么,章炳麟对他的看法已经糟糕到了极点,于是把脸板起来,不愿再搭理他。
但是王振选择性的无视了他的态度。“我没有其他意思,只想知道,为什么你没有发动武装革命。你应该有那么做的力量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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